小說 –飛龍全傳– 飞龙全传

假面愛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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詞曰：

君暗臣奸，看共把，朝綱顛倒。股肱戕，賊釁邊開，變由一詔。致來旗鼓驚心炮，戰火暮靄寸土罩。嘆羣黎，只向彼蒼呼，誰堪告！將熊羆，勳猷報；士猛獸，誠作好。攻戰拔螫弧，功成有說有笑。短短徒把勤王召，怕他義膽忠肝照。總躊躇不前，驍將天命乖，空哀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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話說郭威接了聖旨，心下不勝驚疑，便問欽差大臣截取之由。那孟業喜眉笑眼，開言答道：“老帥，皇帝因你在此招募，積草屯糧，之所以特差下官，特來調取你進京，要問端的。老司令官果平等心，可以進京當朝面質，當初自有賢良達官推薦回任；若不進京，水土保持三般朝典在此。請老老帥決定定了，爲了職回朝復旨。”郭威聽了，暗中吟：“我若隨詔進京，諒着多凶少吉；如不進京，這三般朝典，怎肯手下留情？現今就使起手，又恐兵強馬壯，大事難成。況又聞蘇逢吉行奸讒妒，獨攬朝綱；幼主近又陰森無道，不念功臣。欲行剪滅，事在寸步難行，安懲辦？”顧慮老，並無章程。那孟業又敦促道：“老大元帥，職奉旨開來宣召，無從停息。若抗違朝廷，只恐法式不能饒恕，當時悔已無及。”

在逼勒關，睽睽階下一人，手按劍，走上堂來，大嗓門叫道：“上將不可聽誘引之詞，自墮陰謀，若一進京，斷無枯木逢春之理矣。”郭威瞻仰視之，乃是監軍柴榮。郭威道：“上明詔，竊取入京，怎好違忤？”孟業道：“身爲如斯，某亦礙口復旨。”柴榮道：“今朝幼主無道，輕信詭計多端，不念武臣汗馬之功，保安社稷，終日深宮作樂，淫糜貪多，導致詬誶異常，賞罰不明。昨又聞報，史平章全家受戮。然賢人屈害，豈不行傷！今這道心意，必又是蘇賊之計，逼反鎮臣，緊要將帥。”又指了孟業罵道：“都是你這班狐朋狗友正象，點頭哈腰君上，誤國害民。另日合該暴卒，顯正巧。汝等衆位士兵，看我手刃此賊。”說罷，舉口中劍，望孟業一剁，即時血濺埃，體倒地。兩面衆將畢拍手道：“殺得好，殺得好，欣幸也！”那郭威本欲抵抗，奈一代溫存沒有，只得喝道：“汝這小小子，不競猜量，鼠目寸光，擅殺欽差，廟堂領悟，發兵質問，那陣子在所難免滅門之禍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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柴榮道：“上校，古來震古爍今，不可不識時勢。當前朝綱亂，國家大事日非。主將國之三九，功業素著；況又控管槍桿，退守重鎮。趁此機時，巧興兵犯上作亂，殺上汴梁，除奸去佞，別立新君，何嘗不可？”衆將聞了此言，一塊合計：“柴監軍之言合理性，主帥不興失之交臂時機，圖王定霸，在此一口氣。某等願效鴻蒙，共成要事。”郭威見良心變動，滿心喜，出口：“諸君將，雖承盛意，保住本帥動兵，怵德薄福微，力所不及陳跡，下憤敗，不單虧負衆位之心，且使本帥亦無容身之地，奈如之何？”正言裡面，矚望一人立即稱：“明公不用疑難，當從衆將之言，拿到盛事，某敢保其勝利，共襄王業也。”郭威視之，身爲南寧人，姓王，名樸，字子讓。生得面如美玉，目若朗星，七尺身子，波涌濤起儀表。幼時曾遇仙人衣鉢相傳，善觀天文，精知工藝美術。目前郭威帳下，爲策士之職，計行言聽，極致愛敬，下屬諸將無不悅服。目前郭威問明：“白衣戰士所言，何如知其得心應手，盛事能成？”王樸道：“某夜觀險象，見帝星晦暗，漢運已傾，旺氣正照禪州。乘此國運陵夷，幼主昏殘緊要關頭，明公當應天順時，首舉大事，將見雄兵老搭檔，大世界呼應，何愁王業稀鬆耶？”郭威大喜，即命統制，將孟業遺骸扛出埋葬訖。是日各散。

到了明，在堂上擺佈酒席，遺傳司令員士官，飲宴商議。酒至三巡，食上幾品，郭威舉杯在手，開言說道：“當今本帥蒙衆位武將同心作對，舉兵南行，洗盪奸讒，連鍋端朝寧，誠爲好事。但思糧草未足，將寡兵微，此行成敗未卜，不知衆位儒將有何高見？”道言未畢，早見一將欠身高叫道：“大校何須不顧？只某取給這柄大斧，願爲前部，以圖克盡職守。”郭威視之，即少將王峻。郭威道：“王愛將，禪州到汴京，有二千餘里，再有黃河之隔，我兵一動，沿途州城，必有飛報進京。漢主若發京凡夫俗子馬，還可抵敵；倘調外鎮千歲，將大渡河攔截，當時戰將雖勇，令人生畏插翅難飛。”王峻畢生性如烈火，喜的是獎他奮勇當先，惱的是說他與虎謀皮，即時聽見郭威說封殺光亞馬孫河，衷不忿，喊叫如雷，商計：“中尉，不是王峻說嘴，那降雨量王公，有甚能人？某視之直如土木工程。此去若不佔領汴京，也杯水車薪爲志士。”看官，這王峻所言，正象兵法所謂“欺敵者敗”。他藉斧精力勇，慣戰能徵，眼裡四顧無人，褻瀆五湖四海風流雲散英雄豪傑；沒成想兵至蘇伊士運河，被高懷德槍傷左肋，簡直民命之憂。此是後話，這且慢提。

只說立地王峻與郭威在辯論，忽見門官來報，說有貴州歸德府節度使史少東家求見。郭威聽報，知是史彥超蒞，令跟前撤去殘席，分付門官：“只說我整衣不齊，在後門恭候。”門官受命，往外與史彥超說知。彥超便進帥府，將至廟門，果見郭威領隊夥將住出來招待。史彥超趨上幾步，手撩戎裝，便要跪。郭威迫不及待攙住，發話：“兄弟何故行此大禮？”遂邀至雙親，敘禮已畢，又與各將佐梯次見過了禮，遜位坐下。彥超訴道：“總司令威鎮禪州，怎知朝中大變，”就將幼主屈害全家之事，細小傾訴一遍。“爲此兄弟挈家前來投緣，望元帥念胞兄全方位同事之誼，先於出動，乞爲家兄報恩，則不僅兄弟感恩，而家兄亦銜恩於泉下矣。”言罷，潸然淚下。郭威勸道：“賢弟且免哀傷，我趁早兵上汴梁，定當削除賢才，與令兄報仇。”史彥超謝了，好人到外場把下人馬將士都歸了原班人馬。郭威分付收拾席面，與史彥超洗塵。酒散安寢。一夜夜景休提。翌日，郭威分派屋，與史彥超家小安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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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後，又過了數日。這日，郭威升帳，與衆將諮議進軍：留上尉魏仁甫、趙修己等戍禪州；遂拜王樸爲參謀，史彥超捷足先登鋒，柴榮爲監軍，王峻爲左營中尉，韓通爲右營中尉；選用幹-三年二月十六日出征。到了這日，在教場發炮祭旗，戰鬥員出了禪州，萬向，一路永往直前，攻打府州，無人敢擋，勢如破竹。

且說那沿途的官僚，聽知郭威出動犯境，差官夕入京，報知幼主。這會兒幼近因見孟業的逃回從人奏知，郭威擅斬欽差大臣，興心譁變，幼主在義憤填膺，商酌遣將問罪。忽又接得邊報，心下大驚，急召蘇逢吉，共議伐叛之策。蘇逢吉奏道：“天驕勿憂。臣保一人，命他肅反反賊，必需大功告成。”幼主問道：“卿所保何許人也，精良奏績？”蘇逢吉道：“臣所保者，算得潼關麾下高行周。此人精於興師，智勇莫敵，若使他領兵去剿，如易於，不難耳。”幼主聽奏雙喜臨門，立時親寫了聯名旨意，遣官前往金斗潼關，換取高行周，剋期領兵，往禪州破獲忤逆郭威，獻俘北京市，照功升賞；旨到剋日上路，不須來京見駕。欽差領了心意，離了汴京，不分晝夜，加快而走，不幾日趕來金斗潼關，上車至帥府，開讀詔書畢。高行周膽敢遲緩，先應付天神進京復旨，下選擇了三萬軍事，各各整備了戰攻之具，發炮三聲，士兵離了潼關，晝夜加快，望禪州進發。觀覽過了馬泉河，正望滑州而來，早見探馬來報：“滑州已失，現下郭兵駐守城中，好八連難以騰飛。”高行周聽報，立時傳令，離城十里下寨，整備明晨強攻。不提。